2020年09月24日《松江报》发表散文一篇

字体大小: 余春明 发表于 2020-09-24 15:53  评论0条  阅读140092次 

 

 

天 井 爱在灶门口 登关山记 饭余捧读惜粮诗 李塔汇中药店(上) 用生命守护生命

爱在灶门口

余春明

2020年09月24日   08 :文艺副刊   稿件来源:松江报  

 

    记忆中,我家的土灶很破旧。灶台上坑坑洼洼,灶门口的两块土砖也被柴把塞擦成了弧形,使灶门比原来大了许多。母亲生产队的农活忙,一日三餐下厨房弄饭的时间不多,总像打仗一样赶紧。母亲手脚麻利,做事干净利索,灶上灶下忙个不停。那时候,干柴少,往往都是半干半湿的刚割来不久的柴火,生个火不容易。母亲收工回来,厨房里冷锅冷灶,要弄好久。中午放学回家,我会坐在灶门口帮母亲打下手,往灶里添柴火,让她能一心一意地炒菜做饭。
我清楚地记得,母亲的灶门口有几样必不可少的东西。一是吹火筒,生火时用它来吹风,让柴把加快燃烧。吹火筒其实就是一截不足一米长、大拇指粗的棘竹,用烧红的铁丝将其中的节骨捅穿,一端削成斜口,方便口吹。别看烧火,往灶膛里塞柴把,也是有诀窍的。灶里的柴多,火正旺,不要添加;添多了,灶膛里塞满了,火反而会熄灭。如果我塞多了柴把,帮了倒忙,弄得整个厨房浓烟滚滚,呛得母亲和我直咳嗽。母亲赶忙到灶门口教我烧火,除了用吹火筒使劲吹外,还要用拨火棍将灶里没烧着的柴把拨开。这时候母亲总会说:火“要空心,人要忠心。”经她这么一拨,再用吹火筒一吹,火果然又旺了起来。母亲的话也在我心里扎下了根,人要忠心,我一辈子都没忘记。
说是拨火棍,其实也就是柴把中较粗的一截木棍。几天就要换一根,因为老在火里拨弄,难免会被火烧着,越烧越短,就该换了,但它的作用很大。土灶没有烟囱,厨房里的烟还会顺着中间门往堂前蔓延,呛得满屋子的人都难受。这就得靠拨火棍,将沤在一起的柴把挑开,让火燃烧起来。
灶膛里的火苗成了青红色,烟还会少。
灶门口还有火钳,同吹火筒、拨火棍比 较起来,算是*贵重的了。是请铁匠打的,两条腿有点类似于加长了的剪刀。火钳的作用就是夹柴头和火种。灶膛里的柴火太 旺,或者饭菜炒完了火还没熄灭,就用火钳把剩下的柴头夹出,用水淋灭,留到烧下一餐饭再用。到了冬天,要用熏笼沤火取暖,就是用火钳从灶膛里夹火种。
我家的灶门口面积不大,灶门与墙壁 之间也就大约三尺宽、六尺长的空间,靠墙壁放了一条两尺多长的小矮凳。凳很 结实,凳面被屁股磨得油光发亮,很有点“年龄”。烧火时,我坐在凳子上,一边低 头注视着灶膛里的火,听着母亲的指挥,时而多加点,时而少塞些,根据锅里饭菜的需要添加柴把;一边抬头看着母亲挥动锅铲炒菜、盛菜。要是什么鱼肉之类的菜,母亲还会先装点我吃,让我尝尝咸淡。我当然知道,这是母亲看我眼馋,让我先解解馋。毕竟在那个物质条件相当艰苦的岁月,一年到头,除了过时节,是吃不到几餐荤腥的。
  于是,中午放学回家,帮母亲在灶门口烧火是我很乐意的事。坐在矮凳上,面向灶门,冬天还可以取暖。慢慢地,我烧火的本领也大了,把握火候很合母亲炒菜的要求,经常得到母亲的夸奖。母亲在做饭的间隙会和我并排坐在烧火凳上,搂着我,说我能干。每当这时候,我心里高兴极了,觉得自己是世上*幸福的孩子。:文艺副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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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春明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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